瑤柱節瓜

在廣東順德，有一個村子名字叫桑麻，這個村子專門種植黑毛節瓜。黑毛節瓜瓜肉厚實，水分充足，瓜味鮮甜。烹飪時，只需用蒜蓉一起清蒸，就能把節瓜的清甜滋味帶出，非常清新。

在桑麻村附近的逢簡水鄉有一家私房菜館，館里有一道“海味綠豆黑毛節瓜”很有特色。菜館廚師用鮮甜的蚌肉燜節瓜，再用綠豆蓉勾芡。沙沙的芡汁搭配清甜軟滑的節瓜，口感綿密且豐富。我每次去這家菜館吃飯，一定要點這個菜。有一次過年，我帶一個無錫朋友到那里吃這個菜，這位朋友居然連盆底的汁也喝了個一干二凈。

其實，在順德，黑毛節瓜經常被大廚制作成美味——冰鎮節瓜、瑤柱節瓜、咸蛋黃節瓜、魚肉釀節瓜等。有一家飯店的大廚還將土豬肉、黑毛節瓜、桑葉制作成黑毛節瓜釀土豬肉，更是讓我吃了喚起滿肚子關于節瓜的滋味回憶。

實際上，我一直都喜歡吃節瓜。不過，我老家蒼梧的節瓜，一般都長得比較“老”，要到瓜身長出白色的粉末時才采摘。這樣采摘下來的節瓜，放在地上碼起來，可以保存很久。逢年過節，人們殺了雞鴨后，會把雞血、鴨血連同洗干凈的雞鴨內臟，和雞只、鴨只一起煮熟。然后把雞鴨的內臟、雞血、鴨血和節瓜一起，放到之前煮雞鴨的湯水里，煮出一大碗湯。還沒有正式開飯，一家人就像吃野餐一樣，先把這鍋湯舀起來，喝個精光。

這些年回鄉，我看到哥哥在儲物間也堆放了幾個節瓜，嫂子也總是跟我說：“能夠帶，盡量帶回去。我們吃不完，只能拿來喂雞、喂鴨。”唉，在珠三角地區幾乎種出了品牌效應的節瓜，在我的老家居然成了可有可無的東西。

看來，缺乏了想象力，更好的菜蔬也會變為吃厭了、吃膩了的普通之物。可見，做菜也需要創新。

（覃煒明）